民調封關後的選舉心理戰
李彥謀【紘威新聞網總編輯】
民調「封關日」到了,選前10天,各政學媒等單位,都不得再公開發布民調,以免影響選情。之所以有「封關日」,因為有太多「假民調」,魚目混珠、濫竽充數,或指鹿為馬。民調也會影響「地下賭盤」,但據說賭盤比民調更準,檢警調雖然全力防堵,但道高一尺、魔高一丈。
民調戰就是一種心理戰
以民調打選戰,是從1994年台北市長選舉為主要開端,國民黨黃大洲、民進黨陳水扁、新黨趙少康三足鼎立。「民調戰」如同宣傳戰,宣傳戰就是「心理戰」,自古代起,心理戰就是戰爭的一環,甚至比實質的陣地戰、游擊戰,還要具有摧毀性。因為,人是一種「群體」動物,當「我群」態度改變,「個體」的自我也容易跟著改變。
民進黨早年的實力遠不如國民黨,1990年代民主化、開放選舉後,支持度約為3成左右,如果和國民黨單挑,是蚍蜉撼樹,陳水扁要拿下台北市長,就必須維持三方均勢,甚至仰賴藍營分裂投票,最終他確實達到目的。這個過程,民調始終讓國民黨和新黨相信,他們所支持的候選人,也有贏的機會。
1995年,立院修改「選罷法」,原本不在修法內容的「民調」,最後關頭被寫入條文審查,「偷渡」過關,大家一時不察也沒有異議。只是,被民調搞丟了政權的黃大洲、趙少康,對民進黨一路操作民調到選前之夜的手法,既悲憤又無奈。
假新聞、假訊息與假民調
2000年總統大選,陳水扁如法炮製,並把主力放在打擊連戰,讓國民黨本土派支持連戰、外省派支持宋楚瑜,因為國民黨有讓人難以捉摸的組織戰;連戰為了爭取國民黨支持者,把重心放在攻擊「叛黨」的宋楚瑜。「民調」作為宣傳工具,是很銳利的武器,連、宋陣營支持者,到投票時仍認為連、宋會贏。
2004年總統大選,連、宋變成「連宋」,國親合等於泛藍重整,對上尋求連任的阿扁,本來民調落後一大截的陳水扁,展開政權保衛戰,「民調戰」更是如火如荼,從後追趕的「陳呂配」,逐步拉近與連宋的差距,逼得連戰得下跪親吻土地,證明他「愛台灣」,但最後決定選舉勝負,是關鍵的「一顆子彈」。
從後追趕而後來居上的,2014柯文哲台北市長選戰、2018韓國瑜高雄市長選戰,都是經典之役,堪為「選舉學」的表率。但兩次選舉,卻有截然不同的內容,韓國瑜的選戰,「民調戰」是其次,而是「假新聞」、「假訊息」是歷年來最多,還夾雜中國網軍利用跳島戰術介入,使選情既詭譎又複雜,但也因此,埋下2020年民進黨以「抗中保台」作為選舉主軸的因子。
民調高低是候選人相互競逐的結果
事實上,候選人的民調高與低,與他近期提出的政見或犯了什麼錯,有絕對關係。換句話說,候選人要do something,才會反應在民調上,即候選人的動作是自變數,民調是應變數;對手則希望在敵方的自變數與應變數之間,加入「干擾變數」,或是誘發「中介變數」,讓民意無法朝敵方成長。
不能公布民調,並不影響候選人與他的政黨對選舉策略的操作,因為藍綠白還是可以作民調供內參,調整節奏。關鍵還是「假民調」過於氾濫,多為政治服務,或是做「非我族類、其心必異」的事情,這與假訊息、鍵盤戰都是勝之不武,只是政治本就沒有道德,畢竟歷史都是勝利者在書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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